拉普蘭夏日冬國：春天可以有很多種

    簡要內(nèi)容：據(jù)說圣誕老人住在拉普蘭森林中誰也不知道的地方，不過在羅凡涅米以北8公里，他擁有自己的辦公室和郵局。這里每年收到50多萬封來自世界各地的郵件，在2008年，有8000封寄自中國。而去年春天，圣誕老人用11種語言回復(fù)了45000封信。

    在4月時節(jié)，身陷北極圈以北200多公里拉普蘭地區(qū)及膝的大雪中，才知道春天的定義可以有很多種。盡管這個叫Kakslauttanen地方的白天氣溫已經(jīng)達到了零上5度左右，但道路兩邊的積雪仍然沒過了膝蓋，在山野上走路如果不小心跨過了道路的邊緣，就會戲劇性地滾入雪中，但就像是掉在一張蓬松的羽絨被上，絕對不會受傷。

    30多年前在這里開設(shè)第一間度假旅館的Jessi Eiramo的小女兒Sonia從去年開始接手父親的生意，她身材高大，皮膚白皙，典型的北歐面孔，從頭到腳都穿著COLUMBIA、SALOMON這樣的戶外服裝品牌。“這就是拉普蘭的春天?！彼_心地說。這真有點諷刺，我們當(dāng)時正穿著笨重的羽絨服和雪地靴，用繩子拖著放在簡易木板雪橇上的行李，在雪地上費力地前行?！按禾?？我還以為這里只有白雪冰封的冬天和極晝帶來的短暫夏天呢，春天和秋天一定非常短暫吧？”我邊拖著行李翻爬雪坡邊問，“是的。”她說“但你看現(xiàn)在的陽光，這就是春天。”此時已經(jīng)是晚上8點多，但天空卻掛著好像北京下午三、四點的太陽。

    “我去年去過北京?！痹趭W運會之后，我不止一次地聽到外國人自豪地說出這句話，“你幾月去的？”我故意問，Sonia想了下說“4月”?！氨本┑?月可和這里的完全不同?！蔽艺f。Sonia笑著說，“對，好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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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盡管天氣仍像北京的深冬，但三四月是來拉普蘭地區(qū)最好的季節(jié)，日照時間增加，天氣轉(zhuǎn)暖，卻仍然可以看到白雪皚皚的北國風(fēng)光。每個來拉普蘭的人都有自己的理由，比如歐洲人來滑雪、日本人來看極光（他們相信極光能帶來好運、）、也有北美的藝術(shù)愛好者來看冰雕雪塑……至于我，最初的想法就是體驗冰天雪地。我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個膚淺的想法，我以為踏足北極圈以北200多公里的及膝大雪、呼吸極度冰冷的空氣就可以讓我在人生的記事本上寫上一筆，事實是，還有更值得去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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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芬蘭浴中體驗的北極光陰

    Sonia帶我來到了號稱世界上最大的煙熏桑拿房，這里的3個房間最多可以同時“蒸”100人?？傆衼喼蘅腿艘苫蟮貑朣onia，蒸桑拿到底要不要穿泳衣或者裹浴巾？是不是男女分開？會不會見到陌生人？“你最好不要穿浴袍，只在必要的時候裹上浴巾遮體，”Sonia說，“這好比在中國，你不可能讓大夫把火罐拔在你的T恤衫上?！贝蟛糠稚Ｄ梅渴切枰ㄟ^酒店免費預(yù)訂使用的，這樣可以避免見到陌生人，至于要不要男女分開，那完全取決自己了。

    我在桑拿房里坐了幾分鐘后，同行的朋友在木炭上交了一大勺水，“你覺得這很熱？要知道在芬蘭，人們舉行桑拿大賽，而這個不過是開始的溫度——也就110度吧?！彼^續(xù)大談以前芬蘭女人是如何在桑拿房里生孩子的，很快我就在木屋待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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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Sonia鼓勵我跳入室外的冰洞。“去吧，每個芬蘭人都喜歡，他們從嬰兒的時候就這樣，這樣你就經(jīng)歷了最正宗的芬蘭??！”我套上事先準(zhǔn)備的羊毛襪子，裹著浴巾一路小跑了30多米（期間要下幾個臺階、過一條小路和一座小木橋），來到積雪覆蓋的湖面上。看著狼狽的友人在浸入帶著冰碴兒的湖水之后，冒著熱氣跑回桑拿屋……它比想象中的可怕，因為你只要伸個大腳趾攪攪那湖水，冰冷足以讓你退縮100步；可當(dāng)你一鼓作氣將蒸透的身體浸入湖水，就會意識到身體的寒冷遠遠不及那一波漣漪帶給腳趾的刺激，之后，整個身體就好像有無數(shù)個小針扎似的，但不是寒冷，而是開始發(fā)熱。

    即使在我將身體整個浸入冰冷的湖水中，并且欲罷不能地嘗試了第二次、第三次之后，我還是不理解為什么人會對這種冷熱交替的極限如此上癮？也許這能證明那些極地探險家們熱衷于挑戰(zhàn)身體極限的原動力。但就在這一蒸一跳之間，我用幾秒鐘的時間體驗了芬蘭一年里的極端季節(jié)：這里有超過6個月的冬天，其中6個星期為極夜，最低溫度可以達到零下20多度，當(dāng)然這里也會有6個星期的極晝，太陽始終在地平線上平行位移，冰雪消融，萬物生長，最高溫度在零上20多度。如果你能忍受這一冷一熱的對比，相信你就能忍受拉普蘭一年的時光。當(dāng)?shù)厝苏f“如果能在拉普蘭過上三個冬天，就能在這里生活下去。”由此可見，芬蘭浴一次也是不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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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玻璃穹頂下的時差夢

    第二天，在清晨4點中醒來，絕不是這個玻璃穹頂客房的錯。我們住在隱匿于林間的IGLOO度假村，但就每個IGLOO的客房來說，它實在一點兒也不隱匿：這種全透明的房間像半個玻璃罩扣在雪地里，隨著積雪的深淺而不同程度地露出地面。這個季節(jié)，從早上4點到晚上10點都不需要點燈。客房里的陳設(shè)非常簡單，兩張柔軟的電動床和一個只有馬桶和迷你洗手池的衛(wèi)生間。客人趟在床上，仰望天空，可以看到360度的穹頂空間，稍稍起身就可以看到其它的客房。據(jù)說，這是看極光最好的地方，每年出現(xiàn)極光的概率超過200天，但由于臨近春天，太陽光的照射益強，北極光也就不明顯了。不過，我反而更喜歡清晨4點的北極朝陽。

    Sonia說，父親Jessi Eiramo幾年前設(shè)計這種房型的原因，完全是回憶起30年前他在這里度過的第一個夏夜。那個時候他睡在帳篷里，沒有水源也沒有電力，他整晚透過帳篷的紗簾天窗欣賞著夜色，于是他想能不能建造一個像薩米人帳篷那樣的客房，可以透過露天的穹頂欣賞極光夜色。現(xiàn)在的IGLOO使用的是一種獨特的芬蘭玻璃，它可以透過電力發(fā)熱，不僅可以讓房間保暖，還可以保證落在穹頂上的雪迅速融化，不妨礙視野。

    離IGLOO不遠，還有一種傳統(tǒng)的拉普蘭木屋。這座原本建于1936年的拉普蘭木屋是Sonia父親從距此200公里的東北方移建過來的。那是二戰(zhàn)時期，芬蘭和德國結(jié)盟與俄羅斯交戰(zhàn)，很多原本住在那里的人就搬走了，因此留下了很多木屋。房屋里擺滿了代表拉普蘭人生活的器具，墻上掛著又長又寬的木頭雪橇（4500年前，滑雪運動在拉普蘭地區(qū)發(fā)明）；屋角掛著芬蘭人傳統(tǒng)的草編裝飾品；南方原木設(shè)計制作的風(fēng)格獨特的家具……“這幅畫原本就是這個房屋的，原來的主人把它卷起別在屋頂?shù)臋M梁上?！盨onia指著臥室床上方掛著的一幅一千零一夜壁畫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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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人總是對北歐地區(qū)的冰雕雪塑感興趣，如果它們趕不及去雪城堡，這里也有很多雪雕木雕。每年夏天，Sonia都會邀請來自世界的雕塑家在度假村待1周的時間，酒店提供住宿和餐飲，請他們在這里創(chuàng)作木雕并將藝術(shù)品留在這里。去年夏天，他們邀請的藝術(shù)家制作了8個雕塑，其中還有一個是在柏林學(xué)習(xí)的中國人。至于冬天的雪雕，當(dāng)天氣在12月底變得足夠冷，他們就將河里的冰（約80厘米厚）切割成冰塊然后運上岸，女設(shè)計師和兩個男助手要花費2-3周的時間，才能搭建好冰雪教堂。這里每年要舉行超過70個婚禮，新人們選擇在雪地、木屋或者戶外舉行婚禮，他們乘馴鹿到教堂，然后舉行一個簡單的晚宴?！皟x式相當(dāng)簡單，”Sonia說，“他們中98%都是外國人?！?/span>

    薩米族人的現(xiàn)代生活

    溫暖的桑拿房和清透的IGLOO玻璃屋美妙極了，但我意識到這樣的旅行似乎還不夠，我想接觸北極圈內(nèi)更真實的生活，比如生活在伊納里的土著薩米人如今過著怎樣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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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去SIIDA博物館的路上，司機一路放著薩米人的傳統(tǒng)圣歌YOIK。這種不固定曲調(diào)的哼唱是薩米人表達感情的一種方式。在這盤混合的YOIK音樂碟片中，我們還聽到了搖滾版甚至說唱版的YOIK。旅行宣傳冊上的薩米人，穿著打扮好像中世紀的人。但我很懷疑，應(yīng)該不只有他們的音樂和全球化發(fā)生了混音吧。

    在薩米語里，SIIDA是小村莊的意思，SIIDA博物館可以向游客講清錯綜復(fù)雜的薩米人的生活。歷史上，薩米人是芬蘭和大部分斯堪的納維亞地區(qū)的最早定居者，與北極圈內(nèi)的其他人種相同，比如因紐特人，薩米人是歐洲人種，歷史上由于各種侵略力量被驅(qū)趕到北方。薩米人的社會地位并不高，就像北美和世界上其他地區(qū)的土著人，這個問題在世界各地總是存在。53歲的DOMI能說的薩米語不超過5個單詞，因為過去政府不允許他們學(xué)習(xí)薩米語?！拔业淖孑厒冞^著游牧的生活，不過現(xiàn)在，薩米人都住在現(xiàn)代的房屋，過現(xiàn)代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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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xiàn)在，每5個薩米人中仍有1個在放牧馴鹿。無論你在路邊，還是野外看到的任何一只馴鹿，它們都是有主人的，盡管這些馴鹿在一年中的大多數(shù)時間是自由的，但它們?nèi)允前腭Z養(yǎng)的。在食物匱乏的寒冬，它們依賴于馴養(yǎng)者準(zhǔn)備的干草作為食物。博物館向游客詳細介紹了馴鹿放養(yǎng)的復(fù)雜性：薩米人不吃蘑菇，因為那是馴鹿的食物；每個馴鹿的角都有個凹口，用于代表它屬于哪個主人；在六七月長出的馴鹿角不僅有絨毛還很柔軟溫?zé)?，它們一天可以長2厘米之多；蚊子可以幫助馴養(yǎng)者將馴鹿驅(qū)趕到山頂，以便馴養(yǎng)者給小鹿耳朵做記號；這些馴鹿角上的凹口就是一種語言，如果你能讀懂馴鹿的耳朵，你就會知道它主人的家族祖先……在1個小時大開眼界的參觀之后，SIIDA讓我迫不及待地想投入到大自然中，對薩米人來說，馴鹿是它們最大的經(jīng)濟來源，它的肉質(zhì)中含有豐富的維生素，這樣可以彌補它們在整年中匱乏的蔬菜水果營養(yǎng)；皮毛可以用來做衣服和鞋等東西；鹿角和骨頭可以用來做刀把和其它的裝飾品。

    野外設(shè)計屋

    “如果說雪地摩托車代表芬蘭人今天的生活，戶外自然是芬蘭人生活的起點，那么在原始自然和現(xiàn)代生活之間，就是芬蘭人的文化脈絡(luò)。”在我去IDOLI的路上，SIIDA博物館導(dǎo)游DOMI的話還回蕩在我耳邊?？磥硪肜斫夥姨m的文化，就要回到他們生活的起點——戶外，設(shè)計也不例外。

    Hanneli和pekka已經(jīng)在拉普蘭地區(qū)居住了15年，他們之前在赫爾辛基從事市場廣告和時尚方面的工作。5年前，他們將自己最喜歡的幾個芬蘭設(shè)計師的作品收集到他們湖邊的工作室，開設(shè)了這個拉普蘭野外唯一的設(shè)計博物館，接待4-12人的游客團隊，并且出售設(shè)計產(chǎn)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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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所以取名為Idoli，是因為這些設(shè)計師都是我們兩個人的偶像?！盚anneli說，Idoli是芬蘭語偶像的意思。在開始的15分鐘短片中，游客可以看到設(shè)計師如何從芬蘭的自然中獲取靈感：芬蘭設(shè)計大師Alvar Aalto的冰湖系列源自春天，融化的湖面上仍漂浮著不規(guī)則的冰塊形狀，這設(shè)計自1936年問世后從未停產(chǎn)過；Aino Aalto設(shè)計的水波紋經(jīng)典玻璃杯（1932年）原名為BOLGEBLICK，意思是石頭扔入湖水后泛起的漣漪；Tapio Wirkkala的Ultima Thule系列則表現(xiàn)了積雪消融后滴水的樣子……還有設(shè)計師以午夜太陽命名的彩色裝飾瓶，又或者能夠營造出極光效果的不銹鋼燭臺。整間博物館面積只有200多平米，上下兩層，但卻集中擺放了芬蘭最好藝術(shù)家大約250件作品?！皝淼交囊暗姆姨m設(shè)計”——博物館的入口寫著這樣一句口號，在pekka看來，它既是口號也是選擇設(shè)計師的標(biāo)準(zhǔn)?！拔覀冞x擇的設(shè)計師都非常接近這個想法，因此不僅僅是我們把它們的作品帶到了野外，而是他們的作品中本身就包含著這些元素。即使那些從來沒有來過芬蘭的人，也可以在這些作品的設(shè)計中獲得芬蘭印象。

    當(dāng)我凝視著擺在窗前的Aarne手工玻璃杯，透過窗戶看到背景中皚皚白雪的原野，我從沒有如此深刻地理解到芬蘭設(shè)計中的純凈與簡單。

    夢想的圣誕郵局

    我一路向南，回到北極圈線經(jīng)過的城市羅凡涅米，在圣誕老人郵局遇到了來自蒙特利爾的Douglas，他從赫爾辛基飛到羅凡涅米，走出機場的時候，他以為自己錯誤地飛到了南方?！斑@里比蒙特利爾還要暖和10度！但這里的確是北極圈穿越的城市?！北M管他迫不及待地要繼續(xù)向北進發(fā)，但還是先在郵局給自己的女兒寄上幾張圣誕老人卡?！斑@里肯定每天都像圣誕節(jié)一樣，如果我的女兒能在圣誕節(jié)收到寫著‘地球北極，圣誕老人寄出’的圣誕卡，一定是一件非常奇妙的事，”他將明信片投到了紅色的郵筒里，而我則選擇了寫著“today”的橙色郵筒里，這意味著也許在我還沒有回到中國之前，我的朋友們就收到了圣誕老人的親愛郵件。

    據(jù)說圣誕老人住在拉普蘭森林中誰也不知道的地方，不過在羅凡涅米以北8公里，他擁有自己的辦公室和郵局。這里每年收到50多萬封來自世界各地的郵件，在2008年，有8000封寄自中國。而去年春天，圣誕老人用11種語言回復(fù)了45000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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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排隊去會見圣誕老人的時候，我腦子里閃過一系列問題：芬蘭有幾個圣誕老人值班？他們?nèi)绾尉毩?xí)慢悠悠的語速以及可愛的笑聲？他們是不是要讀很多書才能好像他們游歷過世界，并知道每個小朋友的生活……面對圣誕老人的整間辦公室，我疑惑重重。一個站在我前面的英國男孩咬著手指問他的爸爸，“那個旋轉(zhuǎn)的鐘擺一樣的東西是什么？”他的爸爸說，“你知道為什么圣誕老人可以在一天之內(nèi)去到全世界那么多國家給孩子送禮物呢？因為他在地心依靠這個好似旋轉(zhuǎn)鐘擺的飛行器逆地球自轉(zhuǎn)運行?！逼鋵嵨液孟敫嬖V那男孩，這個紅袍子的圣誕老人形象，不過是幾十年前，可口可樂公司的一個廣告形象，之后便風(fēng)靡全球，成為圣誕老人的代表形象。

    但時間不允許了，我要趕到凱米，在那里像芬蘭人一樣駕駛雪地摩托車穿越內(nèi)陸湖直抵波的尼亞灣。那真是神奇的景象，陰霾的天空和白雪覆蓋的大地間，再找不出任何一種其他的顏色，這種單調(diào)的白色瞬時讓我覺得自己渺小得不能再渺小，而遠處的那棵松樹就是我的目標(biāo)，在那里，我將登上桑普號破冰船繼續(xù)乘風(fēng)破浪。當(dāng)這艘世界唯一的觀光破冰船以自身的重力壓碎波的尼亞灣的堅冰前行時，船長說，“在深冬，這些冰用不了24小時就會迅速再次凍結(jié)，而且層層累疊，要比現(xiàn)在最初的冰層厚好幾倍。”隨后又不無得意地說，“不過，我們一樣有辦法航行?！?/span>

    之所以選擇在破冰船上結(jié)束拉普蘭之旅是我想以這種方式像芬蘭的自然致敬，幾個世紀的拉普蘭人就是在這種極端的氣候中尋找生存的途徑，并逐漸把極端氣候帶來的挑戰(zhàn)轉(zhuǎn)化為像芬蘭浴、滑雪、破冰船這樣的娛樂。